【噓寒問暖】
【喝采】三之一、三之二、三之三
上半場
他是聖潔的羔羊,他奉獻。他在三角頂端、在隊列前方,他歌頌敬拜。
他是崇高的僧侶,他引領。他與他們同追隨。
他是天神的使徒,他低垂祂慈愛嚴峻的眉眼,純白衣袂輕拂下界殷殷企盼的人子。
他們的行伍風雲般變幻。他一度與他分離。透過如水澄清的心靈,相互凝視。
他高舉臂膀、他仰望、他堅信,他的視線與他的重合,不曾斷隔。
下半場
他不得不放棄舞到最後。後輩們取代他群舞的位置。他的靈魂仍伴他們的節奏躍動。
他的告別作則由他出征。他參與詮釋的雙人舞,獲得掌聲不息。他欣慰地聽著。
舞者們匆匆來去,更衣過場。
舞者們在舞臺沐浴萬丈華光。他們燦爛於每分每秒,而他是尤其璀璨的明星。他為他們高興,更為他歡喜。
他換下了上半場的舞衣,褪去過往榮耀。
謝幕
舞者們在舞臺上,接受觀眾席響動的喝采。他在舞臺中央,前排舞者的中心。而他在後臺,為臺前的他及他們鼓掌。
他抱著滿懷花束返回後臺,撲向他,彷彿把所有的獻花全獻給他。
他晶瑩的眼淚,灑落於兩人之間一朵白色紅鑲邊的新種洋桔梗。
他安慰直到他展顏:「我從未遠走啊!」他將轉任舞團的藝術顧問。他哪裡捨得拋下他們和他?
吾蓁於20131027
昨晚的西班牙國家舞團《佛朗明哥喝采》演出觀後。
喝采小系列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