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男人哪怕存在時間再短也會令人著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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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3-07-28 06:49

 (問俏)未曾綻放的花

我不太確定這篇算不算“限制”。
個人的理解不算。真要分級也許是“輔導級”?(根據從36rain布文區得到的認知……)
所以就先光明正大地不遮不掩吧。

但,若要觀文,也做好“也許這篇是限制級”的心理準備為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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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百武會客房,一燈如豆,俏如來伏案疾書,時而又擱筆細思。
自從天允山上史豔文被認定是背叛者,俏如來便直接接手了山莊的全部事務、切實掌握了百武會的領導責權。
經過紅色琉璃樹下的神秘高人點撥,他對自己的目標、手段已然明確,布計細節卻需反復推敲。每日回房已是入夜,仍需將所思所謀細細整理記錄,修改完善。
往往通宵達旦。

何問天在院中繞著圈子,腳步卻輕到幾無聲響。
當日俏如來被史豔文打成重傷,雖然他立刻將人帶回療傷,卻始終反反復複咯血難愈。爲了照料俏如來的傷病,何問天自發陪同。
這兩日,他憂心俏如來的熬夜,又不願打擾他思考。

終於確定下最後一個字,署上日期,俏如來合起札記本。猛然站起身,一時氣血不繼,眼前一黑便有些暈眩,尚未來得及踉蹌,已被攬進可靠的懷抱裏穩住。
毫不意外忽然出現的人。從他被父親重創後悠悠醒來,這雙臂膀便始終會在他需要時給予扶持。
在那之前,他們並不算熟識,僅因公事才有數面之緣。但在最茫然無助的時候,何前輩是他唯一堅定不移的維護和後援。
起初,他為他擋開百武會眾人的懷疑和中傷;之後,他為他箭指西劍流的重兵強將。
俏如來明白,自己已經養成了對何前輩的依賴,卻並不會因此有絲毫不安。短短的兩日已經習慣成自然,他甚至不曾留意到自己情急趕路時會下意識握住那被弓弦磨出指繭的手拖人同行。

護衛之人是何問天,俏如來就會全然信任;而決斷之人是俏如來,何問天也一樣全然信任。
何問天自認是個粗人,不善於智巧機變,所以看不透錯綜的局勢和未明的善惡。
他直截了當地選擇相信俏如來。他有自信不會看錯俏如來言談舉止間的堅定和真切,若連這點目力都沒有,又要如何成就天下第一弓?
他能做的,就是盡力將自己看重的人看緊顧好。

“俏如來,弓弦若是上得太緊,不僅無法發揮正常的射箭之用,反會造成自身折損。”何問天見他站穩,放開手時終是將心中的勸誡之語道出。
“啊,多謝何前輩關心,我會注意。”俏如來欲回房就寢,步子卻難免虛浮。
何問天扶他走了幾步,乾脆將人整個抱起送回房裡。如同當日天允山上抱起重傷昏迷的俏如來,不假思索的舉動,也就無任何不妥。
俏如來在他的懷抱中放鬆自己。連遭巨變,他明瞭自己確實將弦繃得太緊,此時若是倒下,局面將無法收拾。
何前輩在身邊,就是他可以安心放鬆的理由。

接下來的發生自然而然。猶如沾衣欲濕春雨綿綿,不知不覺便萌發出遍野新綠,又於悄然間抽枝生葉掩住花芽尖尖。
一舉一動順理成章。所有的吮吻和觸摸都是令人放鬆的安撫,其間並沒有失控的激情,只是在交纏和律動中蹭出兩身薄汗,擾動微促的細喘。
而細喘也最終在酣暢的甘美後平息。胸膛的起伏和十指的交握都融入舒適和安然。

趁懷中人尚未陷入睡鄉,何問天試著喚聲他從未換過的真名:“精忠。”
咬字稍嫌生硬。
俏如來略作遲疑,也試著喚了聲:“問天”。
然後兩個人都笑出聲。果然還是有些彆扭的尷尬,他們還尚未培養出自然而然喚名的親密。
那需要更多的相處,更好的默契,更深的依戀。

“好好休息,俏如來。”習慣的稱謂將那點彆扭撫平,印在額上的輕吻找回了適意安然。
“晚安,何前輩。”俏如來沉沉睡去。

他們都不是急躁的性子。他們還有更多的時間來讓彼此更加親密無間。
至少,他們是那樣認為的。
在以網中人催化黑白郎君合體之計劃制定的前一天夜裡。

數月後。

九龍天書第二局,無極山人事安置妥當,俏如來本人來至天允山外圍勘察下一本書所涉地形。
在邁向最佳觀測地點前,他稍稍饒了一點路,在某個方位,試圖透過慘慘毒霧遙望一抔黃土。
那一天,他獨自將何問天的骨灰和射月弓一同埋於山脊。黃土壟頭有叢不知名的野花倔強地在貧瘠上生長,將綻的花蕾點點豔紅。
當時他曾想,待到何前輩目睹黑白郎君擊破魔之甲的那天,這花便會開了吧。
怎料三途蠱引爆,天允山生靈不留。那叢花大抵未曾開放,便枯萎凋零。
正如他和淚埋葬的愛戀。

霧深毒濃,遠處山脊上的那抔黃土,也許他看見了,也許沒有。
俏如來一步步穩重地走向預定的觀測地點。隱約可見已有一襲藍衫和一領狐裘候在當場。
那是屬於他的、孤獨面對的戰場。


2013-07-22

修:2013-09-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