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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俏如來一償父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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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4-07-31 15:50

 (史、藏、問俏、燕、姚、戮、劍、千、默、網、溫、恨)群俠

【群俠】


平安

2014.7.27.by吾蓁



趕在年終,史豔文回返正氣山莊,收取總在此時自遠方托送抵達的寒衣。

平安。
隻言片語以外,附記幾則詩文。偶有近日詠時嘆事,多見過去的一年抒懷寓情四季遞嬗間。

早年,他們夫婦正式成親圓房便拖了許久,後來亦難能團圓。見上面,情怯拘束,竟減卻了殷盼得償的親暱。

她伴著老母親棲身安穩處,不致一頭栽入危險承風浪,使他心安。
他在外遭逢曲折,自有重重險處,怕她多添忐忑牽掛,避而不談。
或他身不由己,或異鄉寂寞,造就不可文飾的過失。
只觸惱了她,凜然相待。

他已為天下人虧欠了親眷,再作自負輕浮虧欠了她。

但她終究原諒他,不計算他的虧負,不希罕他的內疚。她斂眉凝目重新看著他,與他做知己夫妻。

他在她面前的難堪已經過去。
現在她依舊維持他們的家,奉養著老母親,讓他繼續心無旁鶩不惜為天下人犧牲性命,也讓他盡其所能留有用身全力為天下人而活。

二十餘年罕聚首,憑魚雁相關。
她永遠無法與他共闖江湖,而能按捺年年擔憂煎心,是何其勇敢堅強。他必以相當於她的堅強勇敢,以最大的韌性作報答。

他無懼任何風雨磨折,毋驚命運不亨通。
他有家。
即便他曾虧負他們許多,日後亦無甚長進,她與他們的家,始終平安守候在他的歸程。

史豔文替換上萱姑新製的寒衣。

望眾皆平順康寧,樂業安居。







農曆七月一日開門應景除夕文。(咦?)

我不想在這麼熱的時候寫除夕文啊...不過動筆寫初稿也是24天前的事(遠)。
俏如來:「你願意相信父親嗎?」
何問天:「我可以選擇相信你。無論你的選擇是什麼,我都信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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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  发表于: 2014-07-31 1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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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馬燈

2014.7.29.by吾蓁



實毋庸細究至顥穹孤鳴統領苗疆之時的中苗對峙,顥穹這一輩子,六十載歲月,對漢人漢俗皆嗤之以鼻,元宵燈會自無例外。

顥穹的幼弟千雪,那年卻是頭一回聽見燈會辦得離苗宮這般近。
「羅仔伴我去,逛完立刻回來,保證不惹事。」

「什麼羅仔!羅碧勤奮進取,早已是苗疆軍人,你只會貪玩,礙他的事!」
顥穹孤鳴斥罷千雪,轉對羅碧,「你別顧慮,倘若千雪胡攪蠻纏,儘管揍到他叫不敢。」

千雪急嚷嚷:「羅碧成天讀書操練,會累過頭,累倒了苗疆就少一個好軍人啦!」
顥穹吹鬍瞪眼一時沒搭詞兒,千雪解讀為事有轉圜,再接再厲,「──只去這晚上。做軍人要進退有度,要知道節制,要懂得休息啊!」

「千雪!」顥穹喝斥。「還不反省你自己整天休息?」

千雪一縮,霽藍眼睛可憐兮兮望向他的大朋友,「羅仔,呃,羅碧……」

秉著老成持重沉穩耐性待那對王室兄弟日常教訓告段落,羅碧此時應邀接話:「前定千雪殿下明日來營,觀摩陣列演練,燈會距離軍營較王宮猶近,不妨先行這一趟,夜宿軍營,亦有地利時辰之便。」

「對、對,燈會是附帶,我也是有在做正事……」

「千雪!羅碧為你開脫,誰人聽不出?」
羅碧少年有為、前途無量,可別被這小子帶壞了──雖作如是想,真說出口,未免古怪,顥穹也就不提。

彼時,羅碧已鎮日覆面,遮掩與中原敵將史豐洲之子相同的面孔,剛好此際順帶遮去嘴角禁不住的笑意。只是,他一雙與小千雪頗為相類的藍眼,也摻滲了藏不住的笑意。蕩漾湖光。

這時候,千雪孤鳴封王尚早,八歲的年紀,一般孩子貪玩難免,偏偏生在王室,讓他那嫡親兄長恨鐵不成鋼又莫可奈何,堆了滿面怒容卻硬不起心腸,四十餘歲已操煩得一頭白髮。

羅碧自然不知,顥穹孤鳴本是胎裡來的少年白,預示著顥穹一生勞碌無休。

燈會所在,位於近年行旅商路的新要衝。
隨著與漢人商賈之往來益加頻仍,日後燈會成了慣例,年年舉辦。
千雪反而少光顧了,或變著法兒苗宮內裡張羅起燈海,或被顥穹攆至苗北交付他們的少年王叔競日孤鳴管教。

千雪視競王府為苦行地,把陪伴王叔判作苦差事,但從未認真反抗過。

羅碧明白。千雪心熱。
北競王年少才高,可惜體虛身弱,獨在苗北,避世養息。種種令千雪難受又不忍,不願接觸,不願拋開。

「孤王豈不知曉?」哪用得著羅碧為千雪陳說。
羅碧一聲請罪。顥穹擰擰眉,一揮手。

以江湖名號「藏鏡人」行走中原──千雪樂得扔掉難喊的羅仔改稱藏仔──博得惡聲罵名可為豪,苗疆年輕的「羅碧將軍」這年是二十二歲。

當真看燈會不順眼的苗王顥穹,一臉嚴峻,正陪同羅碧,或由羅碧陪同逛燈會。

「王上,既感無趣……」

「微服前來,此時不必稱孤為王。」顥穹板著臉截口,並補充:「你儘量逛,難得休憩放鬆,無須拘禮。」

「是。」
羅碧想,如果千雪聞聽得苗王相邀逛燈會,該是張口結舌,抑或哇哇抗議王兄厚此薄彼?

──二十年後,苗王顥穹孤鳴,見到了藏鏡人羅碧覆面下,一張史豐洲之子史豔文的臉孔。
往事情仇待如何?
苗王殺令出,一波波追擊索命,愈將羅碧逼作閻羅。逃、戰、浴故園同袍鮮血!「哈哈哈……哈哈哈……!」
夙興夜寐枉徒勞!







在豔陽高照的日子裡過元宵節啊哈哈...

就覺得,大喵可以從蒼兔眼睛看到希妲,那二喵光是看著藏仔將軍的眼睛應該也可以看出很多希妲來吧=3=(既然相傳希妲的頭本來是史豔文的頭~?)
俏如來:「你願意相信父親嗎?」
何問天:「我可以選擇相信你。無論你的選擇是什麼,我都信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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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楼  发表于: 2014-07-31 15:52
【群俠】


魯男子

2014.7.31.by吾蓁



見人鬥,觸不直者;聞人爭,咋不正者。

要務在身,已屬尋常。
一樁急不得的查訪,恰於祖母水夫人、母親萱姑隱世處附近,俏如來慎加掩飾行藏,趁此一解孺慕思家之渴。

其時,二娘、小妹復入江湖,仍舊剩了母親一人伴著祖母。
操持家務以外,母親著手收整了往昔瑣碎,檢視回憶之餘,揀與祖母分享趣物點滴。

母親遞來一摞舊紙頭,那裡有俏如來幼時署名精忠的習字帖,還有參研學問間順手塗寫的字或畫。
拾起一張,是一幅童稚簡筆依書臨摹的神獸圖。
俏如來記得。
畫的是獬豸。

獬豸者,一角之羊也。性忠直,知人罪。見人鬥則觸不直,聞人論則咋不正。

小精忠是這樣落筆的:為祂形碩如牛或如羊、生有獨角,便畫隻獨角公山羊;為祂智慧甚高、能辨曲直,便點上銳利的倆眼睛。

驀然濕濡了眼眶。
俏如來忙張口問母親要了筆墨,趁她暫離的片刻,闔眸定心。

這場未灑的淚,實已滲入大地很久很久了。

俏如來含笑幫他的獬豸腮邊添補幾筆短鬚,修將齊整,彷彿人面,與長存胸臆的那人更顯相像些。

俏如來不知,早年,當百武會內奸三清道長罪行尚未被揭發時,以東嶽聯盟盟主身份參與百武會的何問天,即曾在會議上直言申斥三清道長對史豔文的惡意抹黑、咄咄逼人。
而俏如來曾經親眼觀之、親耳聞之:在東瀛侵略勢力西劍流分化中原的陰謀羅網間,當場見證了何問天是唯一找上門求詢史豔文親口闡釋、並肯真心理解的人;也是日後西劍流操弄情報致史豔文百口莫辯時,唯一親身接觸到史豔文,據以捐棄非難、轉而接受俏如來為父親史豔文所行辯護的人。

在數年合作、十數年交情的正道同伴前,何問天力排眾議,選擇站在其時千頭萬緒待解,卻孤立無援的俏如來身邊,提供力量和人望之協助,不遺餘力、不計艱危。
但……進一步,向何問天索取陪伴之履行,話方出口,連俏如來自己也怔住了。

莫說俱為男子,史精忠曾為父出家,美談堪稱盡江湖皆知,故而俏如來名號遍響中原。
俏如來的要求,或云邀請,正氣凜然、深憎不義的何前輩會怎麼想……

俏如來咬牙不願退縮改口,只屏息無語。
還是年歲長了一兩輪的何問天應聲反饋,嘆道:「俏如來啊!就算我生作魯男子,今天看齊柳下惠卻不容易!」

魯人曰:柳下惠則可,吾固不可,吾將以吾之不可,學柳下惠之可。

面上臊紅固然難禁,俏如來適才緊緊抿紅了的檀唇,則笑開了一口珠玉隱約生輝。
「既為魯男子,外人非議,比之西劍流威脅何如?」

融曰:假使成王殺邵公,周公可得言不知邪?今天下纓緌搢紳所以瞻仰明公者,以公聰明仁智,輔相漢朝,舉直厝枉,致之雍熙也。今橫殺無辜,則海內觀聽,誰不解體!孔融魯國男子,明日便當拂衣而去,不復朝矣。

「全不用怕!」

──犧牲了這麼多。

義士雲十方喪生,史豔文伴著俏如來安葬雲前輩。
何問天身死的時候,俏如來的父親史豔文已不在身邊,他亦婉拒了旁人相陪。

『我陪你。』

彼時,俏如來還未著意學習隱藏表情心緒,也沒想過遮掩什麼,只覺何前輩在此,他不需要別人的伴隨。

天火燬橋,天水墮川。

「我陪你。」
辭不歸路,登天允山。
火化,埋葬。
願墜三途──

縱有雷霆霹靂,不惑不驚;心正行端,那人都明瞭。

劉萱姑繡製了香囊,予精忠作護身符。
俏如來再討了這張圖紙,摺疊成小方塊,置入香囊,收在襟懷。







不曉得是遲很多的驚蟄文還是早一點的七夕文。(ps月曆為5日,但今年驚蟄好像6日才對~)

獬豸:法獸。
性忠直,見人鬥則觸不直,聞人論則咋不正,名曰獬豸。
──《神異經》
獬豸者,一角之羊也。性知人罪。皋陶治獄,其罪疑者,令羊觸之。
──《述異記》

魯男子:1守身自制而避不近色。2不畏強暴的有節之士。
魯人有獨處室者,鄰之釐婦亦獨處一室,夜暴風雨至,釐婦室壞,趨而托焉,魯人閉戶而不納,釐婦自牖與之言:「何不仁而不納我乎?」魯人曰:「吾聞男女不六十不同居,今子幼,吾亦幼,是以不敢納爾也。」婦人曰:「子何不如柳下惠然,嫗不逮門之女,國人不稱其亂。」魯人曰:「柳下惠則可,吾固不可,吾將以吾之不可,學柳下惠之可。」孔子聞之曰:「善哉!欲學柳下惠者,未有似於此者。期於至善,而不襲其為,可謂智乎?」
──《孔子家語》好生第十
建安元年,從東都許。時天子新遷,大會公卿,兖州刺史曹操上殿,見彪色不恱,恐於此圖之,未得讌設,託疾如厠,因出還營。彪以疾罷。時袁術僭亂,操託彪與術婚姻,誣以欲圖廢置,奏收下獄,劾以大逆。將作大匠孔融聞之,不及朝服,往見操曰:「楊公四世清德,海內所瞻。周書父子兄弟罪不相及,況以袁氏歸罪楊公。易稱『積善餘慶』,徒欺人耳。」操曰:「此國家之意。」融曰:「假使成王殺邵公,周公可得言不知邪?今天下纓緌搢紳所以瞻仰明公者,以公聦明仁智,輔相漢朝,舉直厝枉,致之雍熙也。今橫殺無辜,則海內觀聽,誰不解體!孔融魯國男子,明日便當拂衣而去,不復朝矣。」操不得已,遂理出彪。
──《後漢書》卷五十四,列傳第四十四

資料來源網站:大方廣、漢川草廬、維基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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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

2014.8.2.by吾蓁



正月舞獅頭,二月要放牛,三月拜山兼剷草,四月起龍頭。

抗魔最後防線的黑水城村民們,固守齒輪釘榫各自崗位,未花太多精力在掃墓追思,倒趁工作餘暇造龍船,起龍頭。雪山銀燕看得發怔。
甚而雨音霜到來,雪山銀燕也未有覺察。
「盯著看,沒幫忙,怎樣了?」

「啊?」雪山銀燕迷惑地皺了皺眉,想想,霜說得對,該幫忙。「嗯!我去幫手。」

「銀燕、」雨音霜端著碗,未及說成話,銀燕已扛起舷板忙上了。
無情君,或有情。有情無?不知情。「習慣就好。」隨後,雨音霜也騰空雙手,加入村民與銀燕他們的勞動消遣中。

暮氣濃重,夜色將臨,大夥兒歇息用飯。雪山銀燕和雨音霜與他們長桌共食。

「黑水城亦有賽龍舟的傳統嗎?」霜問。
村民的回答是,沒,技術有趣,按時而作,湊熱鬧自娛,更讓少年人練練技藝。

「啊!」

「銀燕?」

「這就是我方才的疑問。」銀燕道。

「哈!」

想起霜過來的那時候,銀燕問:「霜,妳有事找我?」

「剛做好──」
初收的青梅,醃漬冰藏一日,正可嚐鮮,欲分銀燕一些。但銀燕一頭栽進忙活,那碗脆梅,早已隨手塞給了碰巧附近對在一起嬉耍的男女小童。
「沒事,到時再說。」

「嗯。」

等到滋味足夠了,再讓銀燕嚐嚐吧!




  


混雜了一堆有的沒的orz
兒童節我不熟啊...

開頭那句出自十二月歌一類的童謠,今天時間不夠我懶得翻出明確出處,但這首應該是我以前用過也寫過出處了的童謠(因為我喜歡它)~五月龍舟在海鬥,六月割禾磨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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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楼  发表于: 2014-08-02 15:49
【群俠】


杜鵑

2014.8.2.by吾蓁



苗疆近兩年的內亂,宣告平靖於撼天闕敗亡、北競王身退而蒼狼王子上位登基。

苗王王令遞至邊城,令將協助北競王叛亂之女暴君及中谷大娘,押送苗宮。

奉北競王指派,女暴君姚明月甫任鐵軍衛副軍長。
軍長鐵驌求衣沒多看她一眼,僅在傳達王命並發布指示前,想著,這便是終結了嗎?

花容玉貌賽西施,苗疆上將姚明月不讓鬚眉,其功績揮灑搶眼,與她的傲世美貌同樣鮮明。

軍人或怕家累動搖職志,多有不成家者。而這個鞭笞敵陣的女人,決計不會成為誰的負累。
當初,即便無人敢多在鐵軍衛百勝戰營內談議喳呼,暗裡多少兄弟羨慕羅碧將軍,得夫妻比肩殺敵之幸,鐵驌求衣是知曉的。他確定他的下屬白日無跡也知曉。

白日無跡本是姚明月同鄉,只甚少言說。

恰遇一場勝仗,那回的慶功宴後,不肯沾酒的白日無跡卻像是醉了,擎著一滴未少的酒盅,輕描淡寫地透露一段往事。
荳蔻年華已出脫得明豔照人的姚明月,遭逢三五色慾薰心的地痞無賴登徒子糾纏。
不待近處白日無跡搭救,姚明月先揍得他們滿地找牙,笑吟吟再將他們嚇得屁滾尿流,連夜竄逃外鄉。

聽罷,鐵驌求衣確信,姚將軍與「苗疆戰神」羅碧將軍正為天造地設的天定姻緣。但他明智地保持沉默。

後來,姚將軍不斷提升之風光戰績,止步一年。男人們加倍嫉羨地向最優秀的同僚長官羅將軍賀喜。

風逍遙笑問軍長老大,就算是你,也有一點羨慕,有一點嫉妒吧?

確實是上品。那時,鐵驌求衣如此回答。

講什麼上品,不怕人聽見……風逍遙嘖嘖嘖異常響亮地嘖聲咂嘴。

你如何?

我嘛!不敢跟老大你或羅碧搶,小女娃我預定下了。

十五年後我會提醒羅碧。

喂!不幫我就罷了,幹嘛妨礙我?

──他們皆未能預料,十五年後,羅碧是好不容易才失而復得,得回這個獨生女兒。

姚明月將軍帶著襁褓女兒上戰場,也把女兒失落在戰場。
羅碧怒指姚明月故意遺棄女兒。
此事入耳,鐵驌求衣感覺羅碧的指控大概無誤。姚明月這般有權有勢、野心勃勃不遜於男人的女人,想像她為了更上層樓而割捨孩兒,遠比想像她為子女奉獻一生來得輕易。

負傷自苗宮歸來覆命,尉長白日無跡簡明匯報了對女暴君之處置,便重新投入鐵軍衛負責的邊城戰事。
利用得上憶無心……意外,又不太意外。

種種傳言,聽來這小姑娘雖受靈界薰陶甚久,誤以為現世美善能可化解奸惡,但將門虎女,氣勢十足,確實盡展乃父母之風。
並且,她像她美豔的母親,甚至父親──是個美人胎。

抗魔至今,兵長風逍遙接觸過憶無心數次。不知風逍遙他,可還記得該上門提親?

羅碧失蹤快要兩年了。
而那位未經丈夫同意,十七年前擅行托卵之舉的母親……







杜鵑會把蛋放在別家巢裡(還可能把原巢鳥蛋踢走)給別家孵化撫養。
我不認為女暴君扔掉女兒的目的等同於托卵,但我相信她起碼有沒興趣養女兒(更別提養「育」)的自知之明。

有些地方杜鵑是報春鳥,有些地方是報夏鳥~這邊採用報夏的意義~雖然跟內文沒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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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楼  发表于: 2014-08-02 1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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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有志

2014.8.2.by吾蓁



不可靠,不夠格,不討喜,不值得。每一天、每一天,與這麼坦白確切的排拒眼神相對,再看這些人,啊不,這些魔,一隻一隻按捺不爽,聽命行事。啊!鬼璽呀鬼璽,爾真是無聊得使人感到趣味的存在。只礙著那個前任帝尊叫做帝鬼的很煩、很討厭,最不堪的是大家都看不出他生前唯一僅有英明決策是留下殺生鬼言天恆君作為丑寵。每一隻魔看著帝尊大位,看到的仍然是帝鬼鬼魂,啊……我要有耐性,等會兒來去欺壓天兵君,消消毒、退退暑。
喔!差點忘了,有一個魔他看見的帝尊,大概似乎好像應該不是帝鬼。那個大不了我幾歲的魔,頂著一張幼嫩的囝仔面,很安靜很冷漠很不耐煩,在心裡偷偷叫我「小子」打量我不知道……
太可惜、真可惜,那一灰一藍異色的美麗山貓眼,分明注目於我,依然望穿到我背後。我是偶人是殺神,是小空是戮世摩羅,是俏如來二弟是現任帝尊,於他其實無關緊要。如果我沒料錯,他看的是──

「啊!不小心走來這間房。」
戮世摩羅喃喃自語低聲道。
既來之,則安之,揣著帝尊象徵物鬼璽但仍未坐穩御座的修羅國度新帝尊,狀似隨意,卻是輕手輕腳輕輕躡步進屋坐在了煞魔子床邊。

真漂亮的金髮啊!猶如深藏地底萬年的金礦。
想著興許會觸動什麼術法,戮世摩羅打算慎重些,稍遲再摸摸看。

──找機會,設下點陷阱來確認吧!
看夠了柔嫩卻冷淡的睡顏,聰明的年輕帝尊做出決定。長痛不如短痛,短痛可以表彰自己的聰明。

戮世摩羅不無遺憾地,計數著尚餘幾個欣賞煞魔子雙眼的明天,探手拂掠那隱隱閃耀著古老輝煌的暗金色髮絲。







...反正真的在寫端午節啦=3=

這時候戮世統治修羅國度還沒滿一年,我想這個時期他對魔屬下還不怎麼尊重,還沒有一家子的感覺...嗯~總之,後來不一樣了,眾魔心悅誠服雖然在戮世計算之中,但氣氛氣息情緒應該是相對相感染的~
~我是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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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風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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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珠樓一處花廳,半個客人劍無極獨坐。

忽見神蠱峰主人萬能女僕兼還珠樓樓主疑似義女鳳蝶姑娘來到,親手端過倆蓋碗,裝盛有熬煮得綿軟冰鎮得沁涼稠濃如膠甘甜似蜜的雪耳蓮子湯。一碗擱在劍無極面前小几,另一碗擱在小几對面,鳳蝶便在這一側落座。
「別浪費,」鳳蝶對伶牙俐齒留在了樓外的劍無極說。

「免驚、免驚,陪我飲,」劍無極立刻連飲帶吞顧不上咀嚼地把滿碗雪耳蓮子湯喝個精光。「美味!不愧是傳聞中全能的鳳蝶啊!」

鳳蝶正就著小瓷調羹慢慢享口福。
她聽了劍無極的話,瞅他一眼,回道:「我不做這麼耗時費事的甜品,想拍馬屁可以稍候,等主人來了再講。」

「我很像一絲絲也感覺不到天熱了,」打從心內發寒吶!「……我說鳳蝶姑娘啊!妳樓主是不是加了什麼料?」

「是,孤雪千峰的千歲蜂、怒潮天瀑的寒靈蠹。這次算你運氣好,主人心情不差,才肯將義父跟藏鏡人他們分剩的給你。你待會兒少說幾句,義父可能願意幫腔,別也惹毛了義父……劍無極,聽見沒?劍無極!」

噯呀!溫熱之風,至此而極矣。







甲午金光群俠桌曆在七月份有兩個特殊日標註,即廿四節氣的小暑和大暑。以我個人印象來區分,大概是很熱很熱前者煩躁後者慘烈...劍無極詩號用上一句「心情悶」,我想是較符合小暑。
打算動筆寫文了,才真正去翻資料,一見「小暑之日,溫風至」~噗哈哈哈哈~~~順利定案。(小暑當天已迫不及待先拿去應景了一篇字數限定文:p)

「溫熱之風,至此而極矣」為「溫風至」的釋義,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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藕絲

2014.8.2.by吾蓁



有一年,她多做了些山藥藕片羹。

再一年,她多做了糖蓮藕。

又一年,她做了蓮香炸蓮藕。

這一年,她做了涼拌藕片佐蘑菇。
這年千雪王爺終於回了苗疆,待過一陣競王府,惦著義兄安危,食不知味,風也似匆匆又離了苗北。

而她,也伴著競王爺南下,去過一趟苗宮。她沒能為千雪王爺調理什麼食膳,沒能一表心跡──憑那些接觸對談,一如遭到了拒絕──便隨同競王爺回返苗北競王府。

七月,千雪王爺再訪競王府。
即便千雪王爺來,只是為了跟他義兄說上話,隱約不安亦隨之浮現心頭,她依舊在五味雜陳的感慨中,拾得了少許的歡欣。

藕絲長。她想著,千雪王爺不愛甜膩、天候依然炎熱,做什麼膳食好?想起了千雪王爺不會久留,無論如何是趕不及了。
念想千絲萬縷,時經不過轉瞬。

──自競王爺登基稱王,她已一年另數個月不見千雪王爺了。一年又數月,實在並不久。她原是極罕能見上他一面的。

千年雪峰無人跡……孤鳴……王……

這段話,是何處聽聞,說的是誰呢?

日後,她重返競王府,初探僅僅不到兩年已經變得蕭索寂寥的王府花園,愀然驚心。
激得哪怕她恁般一縷溫柔精魂,也尖銳了起來。
便是萬萬千藕絲長,繫不穩舊時樣。







七夕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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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景只如斯》在36位置調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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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如來:「你願意相信父親嗎?」
何問天:「我可以選擇相信你。無論你的選擇是什麼,我都信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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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楼  发表于: 2014-11-07 2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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攬鏡

2014.11.7.by吾蓁



綴滿枝枒的琉璃一齊響動。

執布拭鏡的手,頓了頓,爾後擱下。布帕仍舊攥在手裡;銅鏡擱置膝旁,靜靜仰躺於垂落的掌心。
明淨的鏡面,照映出一樹輕輕震盪的琉璃。

琉璃音聲漸歇。
閃爍鏡中的明光彩影,忽被黑雲掩去。
捧鏡的手同時一沉。彷彿粗礪的砂土穿透護手砥磨著手背,實則是遭到石礫牴觸的指骨傳達了些許痛楚。

貓。

未知幾時,來了這樣一隻通體毛色如墨的黑貓,端坐在微微從手掌傾斜至土地的銅鏡,長尾沿後腿左側繞身一周,堪堪遮掩了鏡緣。
金眼的黑貓,細細瞳孔警覺地與俯首的銅鏡持有者對望,姿態凜然沉定。

「默仔蒼離你又在擦鏡──呃,你居然沒在擦。那好,你那塊擦鏡布拿來……那種反抗的眼神是怎樣?我要幫你洗啦!別愈擦愈髒!」

「嗯?」

「喏,」來者從袖裡掏出一塊式樣相當、紋料相似的拭鏡布。「正巧看人兜售,讓你替換。」

舉起右手,交換兩人手上拭鏡的布帕。

「啊!對了,我已遇到史豔文……」

隨之行至屋後洗滌處,看那人挽袍袖、攤巾帕、澆水抹皂,聽著如此這般有關外界訊息的唸叨。
對摺新拭鏡布,權作裹覆,且收銅鏡入襟懷。
──接手揉搓稍稍起泡的舊布帕。

「蒼離、蒼離?」

「我洗。」

「我看得出來,只是看不明白。」

「你將遇見史豔文之子俏如來。」

「我有一點明白了。」

「他需要癒傷、詐死,以及閻王低頭。」

「閻……」那人一時語塞,半晌方接道,「這是讓我替你下重本吶!依你看,會值得?」

「時間不多,你該出發了。」

「好你個默仔蒼離!居然趕我?」
──他們的對峙,不足一瞬。
「噯!罷了,我這就走了。但願他能可成為你的傳人。」

任覓清淨地,晾置漂洗過的的拭鏡布。
不曾問起黑貓的來處,亦未注意黑貓的去向。
回返懸滿琉璃串的樹下,重新落座。尚未坐定,懷裡卻多了一份物事,略顯沉重。

圓睜著靈動的眼,精明又無辜,好奇卻信任地伏身坐墊上,仰望著這個暫棲之處的提供者。
試著撫摸懷中這隻白狐,狐皮乾燥柔軟,就像牠的安定馴順。

取出銅鏡,細細拂拭,莫染污漬。
偶作停頓,攬此明鏡,數加端詳。
照見鏡中我。
鏡中我,身後琉璃,晶瑩如故。
鏡中我,一似當初否?

恍如舊,尚稱可。

再將銅鏡勤拂拭。

滿樹復叮鈴。







立冬之日,發教節文是什麼意思……不,我不想這樣啊TAT……!(食狐補冬=。=?)

老實說,我想相信九算們都曾經以義以善為出發點,只是後來逐漸密布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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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楼  发表于: 2014-11-11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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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邪郎

2014.11.11.by吾蓁



憶無心渾身乏力蜷臥在混沌之中。
她撐開眼皮,眼見盡處白霧迷濛;想舒展四肢筋骨,卻不知為何做不到。
「嗯……?」
懶洋洋地睏倦在這片詭異的溫暖間,不知已過了幾日。
「──蜘蛛絲!」
她一個激零坐起身,又滑落回原處。
這個不容許她伸展手腳,形狀不明,觸之軟滑乾燥,純白卻無光的斗室,原來是網中人的繭。
「喂!網中人!」
她在繭中喊著。據她所經歷的,推知外面應該聽得見。她未曾進一步思考當初的一代狂人黑白郎君,是否施以強大內力才能將聲音傳至繭外,畢竟,思考此項,對她也並無幫助。
「網中人,為什麼抓我?」

網中人捕捉憶無心有很好的理由,正如那時他逼使憶無心躲向九脈峰內住黑白郎君破繭,這名少女擁有足夠的靈能,可以供他果腹。
這比一一自行尋找,或引誘難吃的食物上門,來得安全且便利。

安全。
網中人不屑而憤懣地撇了撇嘴,若不是為了那小子……

「網中人!你在吧?我不是食物,放我出去!」

那小子跟這個聒噪女娃好像是堂兄妹。
人類的親屬關係,之於網中人,是毫無必要的複雜與麻煩。全吃掉。全殺掉。或者諸如此類的……
但同樣的膽大包天、目中無人和莫名耐命,就算網中人也稍微可以體會人類所謂的血緣相親。
憶無心被網中人一連吸取了六天的靈能。
網中人當然有所自制,他一重生便拚著一口氣逃離火山,力量幾近乾涸,有這般定時定量品質上佳的儲備糧食,若殺雞取卵豈非太蠢。
但六天不吃不喝被吸收靈能還活著的女娃兒也真不簡單了。
何況,她不僅活著,反倒適應了、增益了,竟然清醒過來。

「網中人!如果你要找黑白郎君,他可能早已不在中原,抓我沒有用……」

憶無心活著,這讓網中人的心情保持在堪稱輕鬆愉快的狀態。答應他重奪帝尊之位、處決那個不配邪神將稱號的梁皇無忌、重振修羅國度、吞滅人世的那小子,一定也不會有事。
如果她安靜些會更好。
她才醒覺一刻鐘,網中人已經開始想像黑白郎君豎目橫眉應付她應付得七竅生煙的模樣。
倏忽網中人臉一沉。
「閉嘴。」
他不打算這時去想他的老對頭,他已無閒情逸致找黑白郎君拚輸贏,亦早已放棄了從黑白郎君手裡爭奪勝利──為了修羅國度久覓的生機,他認輸了。

「網──」

倘若那小子比他狡猾靈變,比他沉得住氣,比他擔任帝尊更游刃有餘,那麼他願意等。
網中人記得雙膝點地的感覺,也記得黑白郎君多麼震驚、憤怒而幾乎超出他的預料。黑白郎君的咆哮和咒罵聲仍在耳裡迴響。
明明該忘個乾淨的。
都是這女娃害的。
原本只是一路憑本能躲藏逡巡,順著豐盈的食物氣息,找上了這個女娃兒。她叫做憶無心的這件事,一開始對網中人毫無意義。
第三天,他想起他曾無數世追逐過黑白郎君南宮恨。
第五天,他想起與那小子的最後約定。
她一嚷嚷,他就想起她的名字,和她在過往數年間經常出現在他視界裡的事實。
「怎麼不說話了?」

「是你剛剛叫我閉嘴啊!」

「哦?很聽話。」

「你要是餓了,我可以做飯,你放我出去!」

「我不用多餘的食物。」

「如果我餓死了,你什麼也別想吃!」
從方才的一聲短叱,憶無心想起跟黑白郎君分別前不久,也曾因為提及網中人而引得狂人暴跳。
別人的痛處還是能避則避,別亂碰。
她自認頗有些察言觀色的經驗。黑白郎君、網中人,以及母親……

「妳幫我趕幾個看起來可以下嚥的人來。」

「我不要。」

網中人可以讀出繭內獵物的情緒變化。他不知憶無心徹底失去了期盼十數年的母女天倫,只是她直白的回話,令他的腦海再度浮現黑白郎君的扭曲面孔。
網中人一貫戴著半罩面具,因而他的情緒不易顯露於外,但他仍費了須臾時分以調整表情,使它不會太像他所猜想的黑白郎君的臉。
「……其他的食物不夠吃。」

「附近若有人家,我可以弄來一頭豬,或者一些雞鴨。」
至少有雞蛋。
憶無心暗暗把補述藏在舌下。
她飛快地複習了金池阿姨交給她的蛋料理作法,爾後忐忑地正視她必須野外求生的現況。
──試試吧!最少,野炊她本也略知一二,還看過黑白郎君怎麼做。

網中人懷疑這名少女瞭不瞭解他「夠吃」的份量,但他總歸可以把她餵飽,再吸她的靈能。
然而,她真弄來了一頭豬,和塞滿一山窟的南瓜。

「我有銀子。」只有銀子。買不了正常人的一餐飯菜,倒是足夠買下一頭豬和那堆南瓜。
憶無心把銀子投入那戶農家後屋半掩的窗,再啟動腕上的七彩雲珞。
就地取材,炒煮南瓜,她總算確實辦得到。

他負責烤豬。

平心而論,石板南瓜燒豬滋味不賴。
南瓜湯雖然噁心,也能飽腹。
他自己親手炙烤的豬也不錯。外邊焦脆的豬皮她嚐了一點兒,再吃了塊拳頭大小的、噴香的烤豬肉。剩下不管熟的生的或半生熟全進他肚中。
她啞然地一邊把湯吹涼一邊啜飲,瞪著他用普通人的外型、普通人的食速,以不普通的手法拆卸烤豬,解決了極不普通的份量──他還吃了兩個腦袋大的熟南瓜。

「怎樣?」

「難怪他可以叫做斯文客。」
憶無心禁不住回答。
──縱然網中人吃相並不粗魯。

網中人沒問「他」指誰。「哼!人類。」

憶無心不繼續爭辯的原因非由於明智,而是她正苦惱下一餐無著。

網中人沒讓她花上半天一天光景煩惱下一餐的問題。

那夜,憶無心又一次失去意識。再醒來時,網中人已經不見蹤影。光陰推移不過六個時辰。
她不曉得網中人為何得以追尋至她,但她揣摩得出網中人為何離開。
他依然在追尋。
她聽聞過絕海岸的最後一幕。她感覺可以相信他的判斷。仗義堂兄還活著。







雖然我還是習慣稱呼10月31日為萬聖夜...以及 蔣公誕辰。
啊!這都快到 國父誕辰了文才生出來。
俏如來:「你願意相信父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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